【古醫今解】惡痘

文章轉載自：大紀元文化生活藝術網

【古醫今解】惡痘

作者 ﹕華景珍

筆者初學醫時，到老師家。剛好一個患者來求診。病人對皮膚上的癢疹嘖有煩言。說是癢了好久了，中西醫並治，卻醫藥網效。看他越說越煩心，可見這個疾病極端困擾他。病人拿了藥離開後，老師跟我討論病情。

「是瘡不是瘡，升麻葛根湯。」這是老師的治則。他以「升麻葛根湯」為主劑，加上養血、袪風、清心熱的藥，一週後病人就覺得好多了。「升麻」在傳統醫學中被應用在體內有劇毒的疾病裡，它最主要的作用是把儲存在深入內臟的熱毒升提到表面來，減輕深部疾病的壓力，然後從表面上用清熱解毒的藥把疾病清除出去。很多醫生因為不明白這個治病的法則，就容易失手醫死人，或者自知不能而「敬謝不敏」放棄醫治。筆者發現，複方維他命B的使用量如果量足夠大時（大約指示用量的三倍至四倍）也具備這種升提的作用，但是要使用天然綜合維他命B才安全。

經曰：「諸瘡痛癢，皆屬於心」，只要是長瘡或者身上劇痛或癢的疾病，其實都與心臟有關，其成因多半是心臟有熱。只要分清楚是燥熱、虛熱還是溼熱，然後對症下藥就可以了。

在《徐靈胎醫書全集》卷三《洄溪醫案》72頁中有一個病例「惡痘」記載這樣的病例：

吳超士家僮已弱冠。隨超士往戲館觀劇。因寒熱作而先歸。夜半呻吟不絕。至明旦往視。則匿於床下。口稱群鬼欲殺之。拽出視之。細點如麩。余曰。此惡痘也。色暗紫。即以升麻羌活生地等藥。煎湯灌之。三日而痘形出。遍體無毫孔。頭面結聚重疊。始終用滋養氣血之品。不用時下惡藥一味。二十餘日始結痂。焦黑成片。大如手掌。形如缸片。剝去之後。非復本來面目。見者俱不相識。可知痘證之必死者絕少。皆醫以寒涼剋伐之藥誤也。

這個吳超士的家僮都快二十歲了，跟他去看戲，因為發燒提早回家。到了半夜就不斷痛苦呻吟。第二天早上去看他，發現他躲在床下，說是很多鬼要殺他。把他拽出來看，發現他身上有細細的、像麩皮一樣的紅斑點。我告訴他們說：「顏色暗紫。這是惡痘。」

趕忙用升麻羌活生地等藥，煎湯灌之。三天後痘形出來了。密密布滿全身，連毛孔都看不見了。頭上臉上更是結聚重疊。徐靈胎始終用滋養氣血這類藥，不用一般醫生使用的兇猛攻毒之類的藥。二十多天後才結痂，焦黑成片，像手掌那麼大。剝去之後，不像原來的樣子了，看到他的人都不認識了。

從這個病例，徐靈胎認為痘證只要用對藥，很少死症。之所以會死人，大多數是醫生用錯藥造成的。一般的醫生喜歡用寒涼尅伐的藥。筆者按寒涼尅伐的藥會傷到病人的元氣，除非確知那個病的病根在腸胃，否則不能用大黃這類劇藥去解毒。

另有一例。毛履和之女患痘。醫者曰。此悶痘也。五日而斃。舉家扼腕。適余至。曰。先生亦治痘否。余曰。醫者不肯治之痘則治。曰已回絕矣。因入視。遍體大熱。神昏不語。細點如魚子。隱在肉中。余急以升麻羌活湯為主。而佐以養血透肌藥飲之。三日而痘形顯。前醫群駭。告知以故。則又大笑曰。升麻羌活等藥，豈入痘科。不知升麻湯乃痘證初起之主方。而醫者不知也。繼以養血解毒補氣之品。其結痂也。額如覆釜。身如樹皮。髮連痂脫。三年始生。時醫見此等證。必用大黃石膏及惡毒之物。虛其裏而增其毒。五日而死之言必驗。病家亦以為醫者斷期如神。熟知非其識之高。乃其藥之靈也。嗚呼慘哉。

毛履和的女兒生了牛痘，醫生斷言這是悶痘，五天就會死掉，全家都感到心痛。剛好徐靈胎去他家。毛履和問他：「先生，你有幫人家治牛痘嗎？」徐靈胎說：「別的醫生不肯治的，我就治。」毛履和說：「醫生已經回絕了。」

徐靈胎應允去看病人，發現患者全身發高燒，神智昏迷，不能說話。身上的細斑點像魚卵，隱在肉中。急以升麻羌活湯為主，加上養血透肌的藥煮給她吃。前面為她治病的醫生都感到害怕，徐靈胎告訴他們這樣用藥的原因。他們又笑他，說升麻羌活這種藥怎麼能治痘科的病呢？那些醫生不知道，升麻湯是痘證初得的時候的主要處方。

接著，給病人吃養血解毒補氣之類的藥。當她結痂的時候，額頭上好像蓋一個鍋子（以前的燒火做菜的鍋底是黑色的），身上像樹皮。頭上的痂脫落時，連頭髮都一起脫掉了。三年後才生出來。

一般的醫生看到這種病症，一定會用大黃石膏或其它惡毒的藥物。「虛其裏而增其毒」不但傷害元氣，還增加體內毒素。因此斷言五天就會死掉。病家也許覺得那個醫生診斷正確如神仙，果真五天就死了。不是他的醫術好，而是他用的藥太靈驗了，五天就能把人毒死。唉！真是夠慘啊！

古時候有這樣的說法：「十之一二死於病，十之八九死於醫。」很多生病而死的人並非病死的。絕大部分都是醫生用錯藥醫死的。從古至今，很多真正懂得醫術的醫生最最感到難受的莫過於眼睜睜的看著親人、朋友、鄰居在醫生的誤藥下，疾病由輕轉重，一步步走向死亡。而病人本身和家屬卻不知道，甚至頑固地不聽勸告。我也要深深嘆息，嗚呼慘哉！